Kaiyun官方网站频频发生的矿难威胁着工人的生命这些年来,安全生产事故发生频仍。所有的安全生产事故都严重侵害着工人群众的健康,威胁着工人群众的生命安全。而其中值得人们高度注意的就是矿难。煤矿等采掘工业,安全防护措施百病丛生,违章操作,带病超产,管理混乱。在此情况下,煤矿特大、恶性事故接连发生,愈演愈烈,毫无改进。更大兴私有化之风,或任有私人设矿开业,大肆采掘矿产资源,或则将公有矿产承包给私人,而又不加以任何监督管理,再加以、丛生等重重黑幕存在。所有这些,致使矿难事故频发,严重威胁着工人们的生命安全。
2001年7月27日,新华社广西分社负责人接到匿名举报电话,称:广西南丹县大厂矿区发生了严重的透水事件,有200多人丧生。这个消息引起分社领导的高度重视,立即把电话向各方求证,得到的均是“没有此事”的回答。尽管如此,分社领导认为事关重大,决定派出由文字、摄影、音像、网络等部门共6人组成的小分队连夜赶往被举报的南丹大玫矿区进行调查。广西南丹县龙泉矿冶总厂的属的龙泉矿拉甲坡矿矿长黎家西一脸困惑不解地对采访的记者说:“到处都说我这里死了许多人,网上讲有好几百,真奇怪!我怎么不知道啊?这里像死过人的样子吗?”龙泉矿总厂办公室副主任韦俊则对记者的发问很随意地答道:“没有啊,这里平静得很嘛!”黎家西补了一句:“水涨出两米多,那里淹得死人?”这两人还站在窗口面对着摄像机镜头信誓旦旦地说:“这里一年多来没有死过任何一个人,我们可以用脑袋来担保!”然而,记者见到拉甲坡矿看似平静的表象的同时,又注意到一面墙上有张落款为7月22日的布告很是蹊跷:要求重新查验身份证,重新登记矿工名单。莫非里面藏有玄机?电视记者准备用摄像机拍摄,布告竟已被撕碎。记者奖碎片又拚又贴,勉强拍了下来。进入矿区,记者们受到了矿办公室负责人陈洪彪的热情接待,但他没有想到记者会要求查看并用摄像机拍摄10多本职工花名册。有位很细心的记者从隔壁办公室大堆物中翻出一本本发黄发黑的印着水迹的记录,数一数,从春节到6月30日,一天都不少。问矿办的韦副主任为什么独缺了7月份的?韦副主任哈哈一笑:“下半年,我们发现这个项目太繁琐,取消了。”记者又发现二楼职工饭堂上所记职工开饭的名单是旧的,遂连同那一本本记录都逐一拍了下来。陈洪彪看着记者们又是记资料、又是拍照片,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了。到7月28日下午4时,办公室的材料被记者们查了个底朝天:该记录的,记了;该拍照的,拍了;该录像的,录了。黎家西这会儿神色紧张,坐立不安,一个劲儿地上来敬烟,对记者们打哈哈。矿部外围的调查更疑窦丛生。记者问60多名矿工及其家属,大多答曰:“没有此事。”我们刚来几天,什么都不知道。”但有位名叫韦桂叫的矿工很紧张地告诉记者:前几天确实听说这里死了很多人,但说这线分,远在铜坑矿的一位朋友说有重要信息;记者直奔铜坑,那朋友也听说死了很多人。总算有了突破口。新华社广西分社及其他几家新闻单位的记者赶到16公里以外的铜坑矿了解核实情况。一位矿工在家里告诉记者们,他也听说死了很多人。记者们深感情况复杂,不得不决定兵分几路,避开跟踪,以求查明事实。在记者们艰辛查访的同时,各方传言终于引起了广西壮族自治区政府的高度重视,自治区的调查组及生产监督管理局有关负责同志、地与县有关部门的领导均继新闻媒体之后也到达了南丹。在有各方参加的会议上,通报了国务院有关领导和自治区党委、政府负责人的指示;调查组决定立即传讯龙泉矿冶总厂有关人员,包括总经理黎东明、副总经理潘乃宏、韦家农和王国亮,以及拉甲坡矿矿长黎家西、副矿长韦肯格和矿长助理苏锦以及龙山矿矿长黎启乐、副矿长韦国任、黄振山等20人,同时封存了该总厂及所属部门的资料和银行账号。在这种状况下,有近10亿元身家、富甲一方的黎东明在南丹县公安局办公室出现在记者及其他有关人员面前,他一气谈了一个多小时,总体意思是:自己身体不好,不管矿井的事。平时矿井死一两个人,根本不告诉他就处理了。至于7月17日的事,矿长黎家西报告说矿井进水了,至今自己并不知道有没有死人。互联网上的报道,厂里都下载让他看了,他并不相信有这回事,一直认为是否有人在造谣陷害。尽管有了上到国务院及自治区党委、政府领导的批示,下有了专门调查组,甚至还有了门的介入,但8月1日记者们再进拉甲坡矿采访时,人们仍只是说“矿上中旬确曾发生过涌水事件”,但都否认曾发生有人员伤亡。当日15时,为寻找疑点的三名新华社记者与调查组一起进入拉甲坡矿矿道,大家在二三十公深的泥水中艰难行进,到约2500米处仍未发现伤亡人员。8月2日,记者随同矿山救护队进入拉甲坡矿。晚20时30分,矿山救护队从井下搜索回到窿口,他们悄悄地告诉记者:井下深处的工作面已全部被水淹没,确实发生了透水事件,但未见到尸体。晚20时40分,调查终于获得重大突破,随同事故外围调查的记者了解到:拉坡矿大约有59人遇难,龙山矿有13人遇难;遇难者家属分别获得5—10万元不等的赔偿金。当晚22时40分,记者赶到自治区事故调查领导小组所在的河池市,从事故调查领导小组主要领导处获悉,初步证实此次事故有72人遇难。24时,记者通过内部渠道向中央领导报告“南丹事故初步调查有72人遇难”的情况。8月3日,新华社广西分社记者通过各种途径独家采访了已被门监控的拉甲坡矿长黎家西、龙山矿长黎启乐及该矿安全科长苏乃康等有关事故责任人,并从他们手上得到遇难者的名单、住址和赔偿金额,从他们口中查明有76人失踪。8月2—4日,记者在调查采访的途中先后三次被桂粤G、桂M车牌的三菱越野、佳美轿车长时间跟踪,并且,记者中途采访住地亦被盯梢。8月5日,记者通过有关人员和事故调查领导小组采访调查,独家了解到“7·17”事故隐瞒不报一事涉及当地党政领导干部者系南丹县委、县政府主要领导。新华社广西分社的记者立即将这些情况向中央领导作了反映。8月7日,新华社记者们经过多方采访,独家播发了经初步查证“7·17”事故有81人失踪、估计全部遇难的消息和比较确实的长篇调查日记——《金钱炮制的弥天大谎是怎样破灭的?》。8月9日,由生产监督管理局局长张宝明为组长的国务院调查组抵达南丹,对事故进行全面调查。这起事件的虽已揭开,“但仍是冰山一角”。(据2001年8月17日《中国青年报》所载《弥天大谎是怎样揭穿的——南丹特大透水事故采访纪实》)“冰山一角”虽被揭开了,但是否完全地暴露了出来?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至少有81位矿工遇难的透水事故,而业主居然敢于撒下弥天大谎,试图对之予以隐瞒?
2003年3月28日的《人民日报》有篇报道,称:“安全监察部门多次下达停产通知书,并且贴封条、上了锁。但厂方撕去封条开了锁,继续违法生产,最终酿成悲剧。”他们为什么如此胆大妄为、无视法纪?让我们读读这篇报道的原文吧:
山西省吕梁地区孝义市驿马乡孟南庄村,一个典型的“七沟八梁一面坡”的山村,一个连柏油都没有通的偏远之地,这些天成为国人关注的焦点。
炸事故。到3月27日晚上为止,已确认有62名矿工遇难,还有10名矿工失踪。随着时间的流逝,人们所期待的寻找幸存者的希望越来越渺茫……
到达事发现场,通过对矿工、矿工家属及当地村民和有关管理部门的数天采访,了解到这次事故本来是可以避免的。
擅自越界开采;三是风井违规出煤;四是二号坑安全设施设计未经煤矿安全监察机构审查同意,擅自施工、扩建。
业的通知书,并贴了封条。但次日晚去复查时,发现该矿仍在照常开工生产。监察局再次发了停产通知书,并在井口上了锁,但该矿根本不予理睬。3月18日,市委、市政府召开加强煤矿安全生产工作会议,要求其停产。但矿主孟昭康置之不理,结果根本未停产,以致几天后酿成如此大祸。
反映说,该矿从来不给矿工开会讲安全生产注意事项,也从未培训过矿工。新来的矿工都是来了就下井。
就不能正常运转,矿工应立即升井。几名家属和矿工都说,井下大约是11时20分停了电,12时30分左右有十几名矿工从2号井出来,说井下特别憋闷,还有股异味。矿长孟国平知道后,不许他们升井,还大骂他们偷懒,说谁再上来扣谁一个月工资。矿工们只好下了井。仅仅几分钟后,事故就发生了……
煤矿安全生产设施不错,近两年来陆续投资新置或改建了一些设备,如投资六七十万元更换了主扇风机,花了近20万元配备了瓦斯监测监控系统。但最终还是出了大事故。他承认自己管理上还有一些环节没把好。
年10月来孟南庄煤矿,当时协助管理生产,2002年7月,当矿长。记者问:“为何不执行安监机构发出的停产通知?”孟答:“当时是春节放假之后复工之前清理巷运,并没开始生产。”问:“安监员看见你们出煤了。”答:“清理巷道过程中伴着出煤。”问:“为何不停止生产,先申请得到批准后再生产?”答:“清理巷道过程中需要提取中段矿井的水作为饮用水,不能停止。”问:“你们写申请了吗?”答:“好像写了。”问:“好像?交上去了吗?”答:……问:“安检机构贴了封条,上了锁,你知道吗?”答:“分管生产的矿长撕了封条开了锁才告诉我的。”问:“你知道后什么态度?”答:“他说要清理巷道,不能停,我就不管了。”问:“实际上你也不希望停?”答:……问:“听说至少有两名16岁左右的矿工遇难。你们用童工?!”答:“他们对我们说有十岁,我们也没深究。”问到矿工说他把升井上来的矿工骂下井,他说没有。他说他脾气不好,平常骂矿工是有的。
到,病房门口有四五名公安干警,其中包括吕梁地区行署公安处矿山安全支队政策牛榆兵。据孟自己说:是出事后越想越事怕的旧病复发的。牛政委证实了他的说法。他说,此前,孟被监控在市里的一家宾馆,第一天还好好的,第二天,就浑身发抖,腿都站不起来了。
据他自己介绍,早在1983年,他就当过当时的孝义县煤炭工业局局长。他说,没想到会出事。如果不停电,就不会出事。他认为矿里的安全设施还是不错的,但管理人员大多不懂管理,包括矿长孟国平,虽然拿到了矿长资格证书,但实际上工作不行,培训员工也不认真。记者问:“那你为何还用他?”孟答:“找不到有水平的呀!用他只是过渡。”他介绍,他已与徐州矿务局(矿业集团公司)草签了协议,将煤矿全权委托其管理,其中包括生产与安全。本来该今天(25日)签正式协议的。他还说,为了提高生产和管理水平,矿里的总工和有关技术人员都是他从外面大矿聘请过来的。也就是说,作为矿主,当过煤管局局长的他,知道矿上管理方面存在的问题,但对于煤矿安全监察机构的几次停产通知,他还是根本没放在眼里。在采访中,记者感到,对安监机构,他根本不屑一顾:“他们懂什么呀?到矿上来转一圈,根本没下井就要求停产。他们是来要钱的!”他这么说。
成的洗煤厂建了起来,并变成了实力在全市数一数二的能源公司。孟南庄煤矿是1980年前后开办的。1983年,孟昭康当上煤管局长。六年后,他当上洗煤厂厂长。下百他在当煤管局长和洗煤厂厂长期间,孟南庄煤矿一步步发展起来。他把这个原产2万吨的煤矿扩到了去年的11万吨,并吸收了山西焦化厂、能源公司的股份,个人投资额达2000—3000万元,把孟矿变成了由他个人控股50%的煤矿。
到七八万吨时赚的。但他同时强调,孟南庄煤矿是个村办企业。企业的赢利却成为他个的资本,被用来将村办企业收购为自己控股的煤矿。
这位曾任煤管局长和洗煤厂厂长的孟昭康,想来当然是中员,却在煤炭市场行情好时,利用权力聚敛财富,然后把集体企业孟南煤矿收购为其控股的煤矿他于是就成了私有企业主。他根本不把工人的生死存亡当作一回事,所以,从不重视安全生产,新来的矿工来了就下井。他有背景,有后台,所以敢无法无天,对安监部门多次下达的停产通知书不屑一顾,置若罔闻。这怎么会不酿成62名矿工遇难、10名矿工失踪的悲剧呢?
今后却再也不可能见到自己的丈夫了。就在田永峰看护的那座小煤窑里,瓦斯爆炸将他的妹夫田宝亮和其他10位矿工深深地埋在了暗无天日的层,至今难见尸首。听到丈夫遇难的消息,他妹妹当场昏死过去。
在2002年12月22日晚,而当地政府得知此事已是10天之后的2003年1月2日了。是因为遇难者家属讨说法,捂了10天的矿难盖子才被揭开。
约有30多名矿工,每15人一班。22日晚,白班的工人已经升了井,夜班的15人正在井下。当时有11个人正在300米深的地下装煤,他和3名矿工在400米深的巷道里掏煤。大约21时30分,突然听见上面“轰”的一声沉闷的巨响,紧接着是一股强烈的热气扑面而来,将他们4人冲倒了。之后,大家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大约四五分钟后,当他们清醒过来时,猜想可能是上面发生瓦斯爆炸了。4人急忙从井下慌慌张张跑上来将情况向调度室报告。
地当日23时通过副矿长刘源年电话告知该矿股东之一的兰州金城旅游服务(集团)公司的领导。金城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王续国,立即在兰州召集公司刘宗岳、公司副总杨小弟和委派在小南沟煤矿的刘源年开会,决定封锁消息。
谋对策。当晚,张营召集全矿职工开会,承诺发工资,以此动员全矿职工将遇难工人挖出,强调不得将矿上的事说出去。24日9时至25时许,矿上组织了营救,可随后因风井被堵塞而彻底放弃,并指使人拆除主风扇、销毁瓦斯检测记录、班前记录等,破坏现场,制造矿上放假的假象。
26日,矿方代表通知遇难矿工家属,提出私了,并拿着法律书强调自己是依法办事。遇难矿工刘永彪的叔叔刘发堂没有接受矿方要求,联络其他7位遇难者家属开始了上
冰冷的铁轨尽头,东倒西歪地躺着几辆煤车,煤车旁堆积的煤已被污水冲怖得面目狰狞。不远处的山坡上,矿工们曾住过的破旧的窑洞清晰可见。
益驱动,不少集体、个人纷纷开矿挖煤。“鼎盛”时期,仅平川区就有各类小煤窑600多个。那时候,站在山头望去,满山遍野红旗招展(煤窑井口插旗),公路上车来车往。
有两万吨,是金城公司和当地农民张营联合投资的股份制煤矿。矿井开采条件差,处于煤与瓦斯突出区域,又采用了非正规采煤的方法。矿上仅有的两台防爆轴流式主要扇风机,时开时停。22日的爆炸就是因为井下采空区的密闭没有按照规定执特,使得该区域内瓦斯大量积聚,浓度过高,超到井下火区火源引起爆炸。
标语,办公室墙上贴着“热烈祝贺《中华人民共和国安全生产法》公布”的小标语。矿主的“骨干”们曾住过的床边就贴着《发生事故绝不是偶然》的报纸。
专门的培训,只有班长在下井时叮嘱几句。工友们大多来自附近贫困地区的农家,农闲时出来拚命干活,每天下井都在10小时以上,挖50多车煤挣30块钱,一个月也就千几八百钱。平时不发,没钱时只能借,只有返乡时能拿到部分工钱,“矿主把式钱一直欠着,就是为了控制你。”
哥便与侄子刘永欣按矿方说的到了会宁县大芦乡,直到29日下午,我哥才回来,说26与侄子一下车便被几个人监控起来,矿上一位姓张的负责人给我哥4.3万元作为补偿,但前提条件是不能将矿上出事的事说出去,不然一分钱都不给。”
矿的人还告诉我,我哥被老板租车送回了家。27日矿上的人找到我,只答应给3.3万元赔偿,而且不管尸体。我与他们据理力争,他们骂我什么也不懂。之后进来6个人,有人掀住我的衣服威胁说:‘闹就闹,谁怕谁!’看我不屈服,便派人使用车轮战术,轮番与我谈。后来的把前面的推翻,再谈。经过一天一夜,他们才答应给5.6万元的赔偿,说给我的是最多,要我分3.3万元、2.3万元打两个收条,并胁迫我在他们拟好的协议上写下:‘不话告官;谁告官,谁不是人。’”
不到300人的村子,近几年光因为煤矿事故就死了十几个人。在农村,煤矿死人就像家常便饭一样,大家多少都有些麻木了。一次死一两个人,往往就被隐瞒了过去。矿主与死者家属大多私了,家属也愿意,因为这样一条人命大概可“值”两三万块钱。
安全整治,曾通过了验收,但到目前尚未取得采矿许可证、煤炭生产许可证、工商营业执照、矿长资格证这“四证”,应该停产整顿。仅在2002年,省市区煤矿安全监察机构就13次下达监察指令,要求其停产整顿,可该矿拒不执行,擅自非法生产一年多。
掠夺式采煤方法,独头巷采,局扇通风,形不成有效的通风系统;安全管理混乱,瓦斯滥测、机电设备、火区、局扇等管理制度不落实。
民共和国安全生产法》公布实施后,矿主仍故意瞒报、企图私了,性质严重,影响极恶劣,属于知法犯法。因此必需严肃处理,以加大行政执法的力度。
是以牺牲国家利益,偷费漏税,剥削工人等手段获取暴利,出了事故就试图瞒报,以逃避惩罚。”他同时呼吁遇难者家属不要配合矿主的私了行为,“遇事要相信政府、多找政府。我也奉劝那些矿主们,任何人不要在事故面前心存侥幸。”
小南沟“12·12”事故的确不是第一起、也不是最后一起瞒报的矿难事故,2002年6月所发生的繁峙县金矿爆炸事件,直到2003年8月才揭出:
本报北京8月19日电(记者刘畅)昨天,中央电视台《新闻调查》栏目播出专题片《繁峙矿难内幕》,披露了隐藏在这次矿难背后的惊人事实:矿难发生后,时任繁峙县县长的王彦平不是认真调查矿难原因,而是急于找到矿主退还自己此前收受的20万元钱,随后,拿
2002年6月22日山西繁峙发生了金矿爆炸事故,37名矿工遇难身亡。矿主随后将矿工遗体掩埋、焚毁,并以每人1300元遣散知情矿工。随后,对遇难矿工家属进行威胁、控制,要求他们“拿钱走人”,不许见尸体。繁峙县人民政府了解情况后向上级汇报:“死两人,伤4人。”6月25日,本报编辑部接到举报,派出记者专程赶往爆炸现场调查,在被人跟踪和十分危险的情况下,揭开了隐瞒不报、隐匿尸体的矿难。当地警方根据本报报道提供的线索,进行了侦查、突破,迅速找到了遇难矿工的遗体。
此时,繁峙金矿爆炸事故涉案的矿主殷山、洞主王金全、工头贾仕斌全部外逃。警全力追捕,7月8日凌晨3时20分在山西省灵丘县岸底村抓获矿主殷山。7月22日16时20分,工头贾仕斌在河南洛阳乡下的一个小旅馆被抓获。7月21日,参与运尸、抛尸的杨娃子投案自首。随后,爆炸金矿的幕后股东杨海龙在福建被抓获。被抓获后,殷山等人交待说,之所以报告“死两人,伤4人”,是因为根据国家规定,死3人以上为重大事故,要“停产整顿”;为了不停产多赚钱,他们打定主意进行隐瞒,并安排人将遇难矿工遗体冒雨用两辆汽车转移,在繁峙县义兴寨金矿零号附近的山野中藏尸、毁尸和灭迹。据沂州市公安局局长苏浩介绍,一些参与藏尸毁尸的矿工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勾当,他们埋一个尸体收费500到1000元,在野外烧一个尸体收费800元。此前,这一带金矿发生事故,一些矿主也采取与家属私了、藏匿尸体的做法,只不过遇难人数没有这次多,未引起广泛重视。
由于非法采金早已存在,当地加强了这方面的管理。矿主殷山、杨海龙为了将采金活动合法化,分别向繁峙县县长王彦平、义兴寨金矿矿长河送了20万元、10万元钱,由此获得了义兴寨金矿“委托探矿”的许可,有关问站也逐渐放松了对这一金矿的安全管理,导致在2002年6月22日发生爆炸、37人殒命的悲剧。发生矿难4天后,县长王彦平将此前收受这一金矿的20万元“退”给了矿主,并在当地干部会议上强调“绝对不存在隐瞒不报问题”。
那无法无天,草菅人命,矿难事发后居然组织藏尸、毁尸灭迹,并企图得到“不停产”而“多赚钱”的矿主及其幕后股东固然是十分可恶的,但那收受了10万、20万元钱的国有义兴寨金矿矿长和县长便将金矿开采权利以“委托探矿”的名义出卖给了资本家,这样的党员干部不同样令人很憎恨吗?至于矿难发生后既已“了解情况”而又“向上级”仅作出“死两人,伤4人”的繁峙县政府还能算是个人民政府吗?那些居然使涉案矿主等一干案犯在自己“眼皮底下”逃之夭夭的当地政府负责人、公安人员,不是背叛了工人阶级和广大人民群众根本利益的党内的败类又能算是什么东西?!因了“收受礼品而放弃采访事实”的“中央媒体记者”,则不仅丧失了人道主义立场,而且也背弃了知识分子应有的良知良能。面对遇难而又被隐匿的37位死难矿工的亡灵,面对着这37位遇难矿工的悲惨景况,人们应该引起警省和深思了!
如果我们各级党、政府及其领导下的干部们真的由此种种事件中引导起警省和深思,并与之相应地采取一系列切实有效措施,那末,悲剧就不应该再发生了。然而,尽管《劳动安全生产法》颁行有年,矿难以及难发后瞒报事件仍频繁发生。我们注意到署名为《山西青年报》记者武刚、刘兵、王与阁,来自于《中国青年报》的一则报道:
“一闭眼,他们的音容笑貌就历历在目。”幸存的矿工——36岁的穆太平悲哀地说:在这次矿难中,一共有13位矿工幸免于难,穆太平是其中之一。
“梁家河煤矿是隰县唯一的煤矿,每年给隰县交税约200余万元,对于我们这个财政收入1400万元的农业县来说,可谓支柱产业。”隰县的一位政府官员如是说。据悉,梁家河煤矿从投产到爆炸仅有两年的时间。
40岁的钱正学也是幸存者,他的10多个陕西老乡在这次矿难中殒命。在医院的病床上,他说:“自从煤矿出事后,我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感觉很恐怖。等出了院,我再也不干挖煤的活计了!”
事实上,很少有幸存者愿意回忆和诉说当时发生灾难的那一瞬间。每每提及矿难,更多的人脸上显露出的只有恐惧。
4月30日早晨7时,穆太平像往常一样来梁家河煤矿上班。穆是带班班长,他嘱咐所有的矿工要注意安全。然后,他和9个矿工下到了2号矿井300米深的煤矿采掘区进行作业。“我们的工作面是在矿井的南面,后来得知是爆炸地点是在矿井的北面。”穆太平说,“要不是离得远,也许我们完了。”
刚刚下到巷道里,人还没有站稳就出现了意外。“我和钱正学听到北面的巷道里传来了轰鸣声。”穆太平说:“声音很大,是一种气体快速推进时发出的声音。”穆太平感觉不对劲,立即爬在地上,并且大声叫钱正学也爬在地下。就在俩人爬下的同时,一股强大的气流从他们的身上快速滑过,穆和钱身边的温度在快速升高。“尽管用衣服住了口鼻,可还是感觉到了灼热。”穆太平说,不仅温度升高,周围的空气也变得令人窒息,什么都看不见了。俩人站起身摸索着向井口方向跑,但没跑几步就先后倒在了巷道里。
7时30分,35岁的矿工段继文在梁家河煤矿2号井口不远处洗脸。“‘咂’的一声响,井口里200多斤重的井筒飞了起来,有两三米高,紧跟着,一股黑烟从井口里冲了出来”,段继文回忆说。
“窑外突然响起的喊叫声吵醒了他。”我出门一看,有10多个人往井口跑,边跑边喊救人。我跑到井口时,已婚有人被救了上来,有的脸上被烧掉了皮,还有的头发也没有了,好可怕!”王说。
王金柱随着大家下到矿井里寻找。“当时巷道里一股很浓烈的物体烧焦的味道,我们都用湿毛由捂住口鼻,但是也不怎么顶用。”王金柱背着一个受伤的矿工,刚爬上坑口,自己就昏了过去。后来,王金柱才知道自己的21个陕西老乡在当天的瓦斯爆炸中死亡了。
4月30日,梁家河煤矿发生瓦斯爆炸事故后,省、市、县政府有关人员立即赶往现场展开救援工作。最后一具遇难者的尸体,5月1日晚7时40分在井下巷道里被找到。
在井口南边的平房里,43岁的王银冶和3个矿友坐朋床边。王是陕西人,据他说,死去的陕西籍矿友中最小的只有19岁,还有一个死了的重庆籍矿工才18岁。“谁不知道危险?可是穷啊,要不谁干这个啊!”王银冶讲:“人死了,家里就塌了天,生活更艰难了!”王说自己没敢去看死者的遗容,“太血腥了,我害怕!”
出事的矿洞是梁家河煤矿的2号井和3号井。遇难的陕西籍矿工几乎都在2号井,在3号井出事的都是四川籍和重庆籍的矿工。“都是一氧化碳中毒死亡的!”王银冶说,“出事后,活着的四川籍矿工几乎在一夜之间都走了。”
据了解,一个矿工一个月大概可以挣1500多元,这笔钱对于经济拮据的矿工来说已经是一笔很大的收入了。“留给自己200多元,其余的都寄回家,家里还指望着这钱度日呢。”王银冶说。
事后,遇难者的尸体大多被送到了山西省介休市殡仪馆。“隰县没有安放和处理如此多尸体的能力。”隰县一位负责事故善后工作的官员说,在殡仪馆的接待室里,坐满了遇难矿工的家属,他们没有语言,人人脸上充满了忧伤。
有遇难者家属说,有一部分家属已经和隰县方面达成了协议,等到善后工作结束,他们就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据《新华每日电讯》7月10日报道,历时半年经过多次调查取证,国家煤矿安全监察局联合督查组的调查于7月7日取得突破。1月6日发生在罗卜远煤矿的事故中,目前已核实的死亡人数为10人、重伤1人。罗卜远煤矿矿主、宜章县救护队、宜章县梅田镇、宜章县有关部门相互勾结,知情不报,以恶劣手段隐瞒线日,湖南省郴州市宜章县罗卜远煤矿发生一起煤与瓦斯突发事故,煤矿太主有意隐瞒,没有上报事故及人员伤亡人数。
随后,一场精心策划的瞒报事故大戏开场。相关责任人明确分工,分头行动,在几家酒店里与死者家属谈判,各死者家属在得到赔偿款后,按照矿方要求在当地派出所开具死亡证明。煤矿股东们又分头活动,一人赶到殡仪馆,以矿方要求核对死者身份为由索取死者的死亡证明,并予以撕毁;另外派出所其他股东到救护队活动,要求将事故情况隐瞒下来……
由于这次瞒报组织得十分严密,调查难度极大。湖南煤矿安全监察局煤监二处处长黄加训说,遇难矿工家属都与矿主签订了私了协议,获得了高额赔偿,而且协议上还注明了2至3年未泄露消息者还可获得一笔补偿,小孩子可以抚养到16岁。6名下井参加抢救的救护队员曾三次出具书面证明,称井下未发现一名死难者,可以对自己的证明材料负法律责任。部分死者家属也不同意重新调查,甚至围攻调查人员,说:“你们的调查能起死回生吗?”
2006年,矿业安全形势亦未见好转,还有所恶化。矿难不时发生,瞒报现象时见报端,兹仅录三则并略加点评:
“女婿本是工伤死亡,硬要我说成病故,愧对良心啊!”今年6月14日,在河南省济源市克井镇魂树庄一间阴凉的小堂屋里,村民段程宝激愤地说。
2005年9月6日10时许,段程宝突然接到济源煤业有限责任公司(以下简称“济源煤业公司”)通知,说女婿张建政(又名张建延)在二矿出事了。11时30分他赶到济源市人民医院时,尸体已放到太平间了。矿上的人叮嘱道:“不管谁问起,就说是病死的。”“说得好,矿上满意了,宁叫钱吃亏,不让人吃亏!”
段程宝反问道:“既没有病历,又没到二矿医疗所和老矿总医院检查过,怎么确定是病故?”段程宝很快从矿上知情人处获得消息:张建政是在井下被翻倒的拉煤车砸死的。
2005年9月13日,张建政尸体被火化。火化证上,逝世原因栏写的是“2005年9月6日经济源市煤矿总医院鉴定证明因心肌梗塞逝世”。生病栏空白,逝者遗像栏也没有贴照片。段程宝说,这都是矿上急于掩盖死亡仓促处理造成的结果。
张建政是“工亡”还是“病故”?2005年9月12日,济源煤业公司(甲方)与张建政之妻(乙方)签了份协议书。其中写道:“关于张建延工伤死亡待遇一事,经甲、乙双方共同协商,达成如下协议。……”协议上还有煤业公司董事长齐百红的签字。
6月14日,济源市天坛中路的一家属院3单元201房间,女主人吴小叶未语泪先流。她的丈夫李小兴在济源煤业公司一号矿干采掘工,已有十多个年头。2005年6月13日凌晨2时30分左右,李小洪在井下上班时被煤阡石砸死。吴小叶特意证实:“我丈夫生前身体健康,无任何疾病。”然而,李小洪的死因,在济源煤业公司的“操作”下同样是“病故”。
同样惨痛的经历,发生在济源煤业公司二矿死亡矿工陈援朝和他的家属身上。陈援朝是在排险时,掉进几十米深的煤层洞里摔死。掉下去的具体原因迄今不能确定。遇难时,他已在煤井下干了36年,还有两年就可退休。
陈援朝尸体火化时,死亡原因栏填的是“病故”。当时矿上叫王爱珠签字,被王爱珠拒绝。可矿上威胁说:如果不写病故火化,写矿难,公安局就得解剖尸体。你不签可以,不签就不管,一切都由你们自己解决!最后,矿上哄骗王爱珠23岁的小女儿王金签了字。
陈援朝的最初死亡补偿是16.5万元。王爱珠提出,报纸、电视上公布煤矿死亡补偿每人不低于20万元。矿上的人回应道:那你问报纸、电视台要去吧!
记者手里有一份名单,上面是2004年、205年两年中,济源煤业公司故意隐瞒事故,没有上报的7起7人井下死亡矿工的名单。今年6月15日下午,在济源市安全生产监督管理局,该局煤炭安全科科长李某说,2004年和2005年,济源煤业公司只上十报了1起死亡事故,死者叫苗旭东,济源市勋掌村人,死亡时间是2004年3月23日。
2005年12月,有群众反映济源煤业公司在两年内隐瞒7起矿工井下死亡事故,引起生产监督管理总局重视,并将反映的问题批转下去,河南煤炭安全监察局责成豫西监察分局前往当地核查。
河南煤矿安全监察局的资料显示:豫西监察分局会同济源市安管局、公安局、监察局、工会等有关部门组成核查组,在济源市安管局初步核查基础上,对济嵩矿安全矿长刘占强、济嵩生产矿长段安平、济嵩矿原包工头董传起、二矿四川籍掘进队长何成贵、济嵩矿工人郭振红的妻子张白白、二矿工人陈援朝的妻子王爱珠、一矿工人李小兴的妻子吴小叶等8个人进行了询问。2006年2月提交了核查报告。
这份核查报告确认,群众反映的“济源煤业公司两年瞒报7起井下死亡事故”,只有常栓栓1人井下死亡是“矿方隐瞒了事故,没有上报”。在豫西监察分局的核查报告上,还详细记录着这些矿工发病的情况:
-------2005年6月13日2时30分左右,李小兴在一矿12151综采工作面下顺槽掘进工作面清煤时,突然出现头晕、恶心、呕吐症状,经抢救无效死亡。对其妻吴小叶询问证实:6月12日晚上班前,李小兴就有头晕症状。
--------2005年9月6日6时左右,张建政在三矿下山轨道巷巷底躬避洞口呕吐,说自己恶心、头痛得厉害,经抢救无效死亡。通过对死者妻子询问证实:张建政平时就有高血压,高压160、低压100,且常有头痛头晕现象。
经豫西监察分局核查,群众反映的7起隐瞒井下死亡事故只有1起是真实的,与群众反映出入很大。到底应该相信谁?
济源煤业公司一位同志透露:豫西监察分局牵头组成的核查组,压根没有到死亡矿工家核实。济源煤业公司先到死者家里“做工作”,承诺给几万元并写下欠条,教如何说假话、作伪证,然后领着家属到宾馆找核查组,按约定将死者说成病死。
吴小叶在一份证明中写道:“在2005年12月29日一号井领导葛有敏、卢要强来我家告我说,洛阳安局监局人在市宾馆,到宾馆不要胡说,你就说小兴是病亡了,你说以后,煤业工(公)司真大,还养活不了你这一家了。”矿上承诺给她安排正式工,全家转成商品粮。后来省里调查矿难瞒报,经矿上安排,济源市红万家工艺美术有限公司和她很快签了用工合同。吴小叶上了1个月班,工资也没发就被打发回家。
在死亡职工陈援朝家,死者妻子王爱珠说,2006年1月10日下午,豫西监察分局要对死亡矿工家属进行问话。当天中午,二矿矿长、就来到她家“做工作”,答应给8.5万元,让王爱珠把丈夫说成有心脏病,向核查组证实是病死的。王爱珠提出,可以对外说陈援朝是病死的,但矿上必须承认死亡的。当时,矿领导承认陈援朝是在井下抢修煤斗时因公死亡,并向死者的遗像鞠躬道歉。王爱珠把矿领导让她作假证的话作了录音。
每次上面来调查前,矿上都会到段程宝家“做工作”,先后来过3次。矿安全科长曾向段程宝:“你们想要钱,还是想告状?矿上给你们3.8万元,让你们说啥,你们就给调查组说啥,否则一分钱没有!”为证明“诚意”,济源煤业公司一名干部打了一张欠条:“再给张建政款叁万捌千元正(38000元)。”
发生了事故,煤矿首先应该从安全措施上找原因。济源煤业公司却一面隐瞒井下死亡事故不报,一面建庙拜神,花费大量钱财搞封建迷信活动。
济源煤业公司一中层干部透露,公司直属5个矿井,每个矿井都有1间屋子供焚香拜佛用。碰到特殊日子尤其是矿上死了人,
济源煤业公司一个干部反映,济源煤业公司有一个矿在新疆,因为当地没有烧纸,齐百红不惜花钱,从济源运两车冥纸,带着神汉神婆坐飞机到新疆跳大神,企求神灵“保平安”。
更让干部职工气愤的,是福红动用矿上的资产为一名神婆修建神庙神像。6月14日下午,记者在知情人后指引下,走了四五十里山路,亲眼目睹了这座当地人称为“大仙庙”的真面目:外墙高筑,红漆门,铁栅栏,琉璃瓦,上门上方“通天宝殿”四字格外醒目。与周围村民居往的土坯房相比,“大仙庙”三幢红建筑十分显眼。知情人介绍说,修建“大仙庙”全郭花费在100万元到200万元之间。
河南济源煤业公司的7起死人矿难,虽发生在2004年和2005年,但直到2006年,假象与始终相交织,存在着一个令人费解的“困局”:一边是监管机关抱怨调查难,一边是群众申诉难、举报难。是谁制造了这“困局”?矿主为不超过安全生产事故指标而想方设法地瞒报,上级煤炭安监机关的调查又往往是住在宾馆里先官方、后民间,先听企业的说词、再询问矿难家属意见,而矿难家属又早已被矿主“做工作”摆平了,这怎么可能了解到事实呢?“矿难调查困局”如何破解得了?
10月17日晚,陕西省略阳县城关镇大坝村一处无证铁矿发生冒顶事故,事故造成1人死亡2人受伤,其中一名重伤者至今下落不明。事发后,该矿矿主将死亡矿工遗体私自运往汉中,并将受伤者分流到几家医院治疗,人为填埋了出事矿井的井口。目前,略阳县委、县政府已经紧急成立由公安、安监、国土等部门组成的联合调查组介入调查,并积极处理善后事宜。
10月22日中午,陕西省勉县激光村村民王某向当地媒体反映:其29岁的弟弟王富云在略阳县一家铁矿打工,矿洞发生冒顶事故,弟弟王富云重伤死亡后被矿主直接送到汉中殡仪馆,4天过去了,仍然无人给家属一个说法。
一位曾目击事故发生的矿工王新民告诉记者,事发时,他们正在矿井里眼,大约晚上7时左右,突然发生的坍塌将工友王富云埋在里面,他立即跑出去呼救。晚8时许,正当几个人挖掘塌下来的浮土时,矿井再次坍塌,几名矿工被砸伤,其中一名浙江籍周姓矿工受伤最重,被当场压伤,头部有两个洞。等抢救人员将先前被埋的王富云掏出矿洞时,王富云已经死亡。随后,矿主将伤者分流到几家医院治疗,这名重伤的浙江籍矿工被送到略阳县铁路医院救治。
记者随后赶往略阳县铁路医院寻找这名重伤矿工。据该院急诊科大夫表示,17日确有重伤矿工来此治疗,但之后又被转走,下落不明,而记者也未能在该院住院病房找到这名矿工。截至记者发稿时,该事故调查组相关人员表示,这名重伤矿工至今未能找到。
当天,记者赶到略阳县安监局了解情况。令人吃惊的是,出事矿主并未向当地有关部门报告此次事故,县安监局对此毫不知情。接到举报后,略阳县相关主管领导立即部署,要求县姿监局着手调查。
10月23日上午,在矿工带领下,记者随同略阳县安监局执法人员寻找位于该县城关镇大坝村附近的事发矿井。在崎岖的山路上行驶了近两个小时,我们在一处叫大毛垭的山梁下发现了这个并不隐蔽的矿洞。
记者看到,事故现场一片混乱,矿主巨经将出事的矿洞口掩埋,矿口只留下一个小缝隙,开矿设备也被转移。死者的哥哥用手挖开一堆黄土,露出一个不足30米深的矿洞。在矿工居住的简易工棚里,存放们保险柜和做饭的灶台距离不到2米。
据安监局执法人员调查证实,该矿矿主名叫张伟(音),是略阳县一名社会无业人员,事发矿点没有办理任何审批手续。
23日下午,略阳县委宣传部寇部长通报了这起矿难的初步调查情况。据他讲,出事铁矿没有在安额和土地局办证,属于非法开采的黑矿。县里对此事非常重视,略阳县委、县政府已成立由公安、安监、国土等部门组成的联合调查组,对事故展开深入全面调查,同时积极安抚死者家属,处理善后事宜。目前,县公安局已经立案,对矿主张伟进行刑事侦查。
但同时,此事也在当地引起热议:距媒体获知消息,事故发生已有4天左右,略阳县委、县政府及当地安监、国土等主管部门对此仍不知情。“黑矿点开采咋没人管?出了事故政府有关部门为何不知道?”群众纷纷对政府部门监管缺失提出质疑。
有群众问:出事黑矿非法生产,肯定要放炮炸矿,这么大的声响当地村镇怎么会不知道?当地一名律师也表示,今年,国务院刚刚出台了《民用品安全管理条例》,对品的来源、领用和管理都规定了严格的办法,那黑矿的又是从何而来?是否牵扯相关部门的执行不力?
记者也在采访中发现,出事矿点距离公路不到100米,而在周围100米内还有两个黑矿洞,但作为当地的村、镇、县各级部门,均不知道这几个黑矿的存在。
调查组一位主要负责人表示,该矿洞只是在国庆节期间,矿主趁相关监管部门放假时开始偷偷挖掘,所以时间并不算长。但当地也有群众告诉记者,该矿存在已有3个多月。
记者了解到,目前的事故处理中,矿主并未露面。记者询问这位矿主是否已经潜逃?但这位负责人却表示:矿主并不能说是“潜逃”,只是因为负担不起赔偿费用采取了“回避”态度,由家属作为代理人处理相关事宜。
对于无证矿监管应由哪个部门负责?这位负责人先是表示“不好回答”。在记者追向下,才表示安监局负责监督有证矿的安全生产工作,无证开户由国土资源局管。之后虽调,位于大毛垭的这家铁矿没有办证,是一处黑矿。
这位负责人还表示,基层管理人员不足是制约矿井监管的掣肘问题。目前,略阳县安监局连司机总共11个人,交通工具只有一辆车,要负责管辖全县21个乡镇的监察任务,加之山大沟深,有时需步行几十里路进行监察,所以在矿井监管中难免出现一些疏漏。他据此表示:“这一事故中,根本不存在监管不力这个问题。”
这起矿难事故中,岂止矿老板在掩盖?出事4天后,当地县委、县政府及安监、国土等主管部门不都异口同声地说毫不知情吗?开矿要放炮,声音很大,而距离公路不到100米,地方村、镇、县就听不见炮声?周围100米内还有两个黑矿洞,真的会不知有人在开矿?群众说这矿已挖了3个月,调查组一位主要负责人却说该矿洞是在国庆期间偷挖的。“这个事故中,根本不存在监管不力这个问题”;矿主不照面,负责人却讲不能说是“潜逃”,只是因为负担不起赔偿而采取了“回避”……究竟是谁在掩盖事实、谁在庇护“掩盖井口瞒报矿难”的黑心矿主?
11月27日上午,从云南省富源县通往“11·25”特大瓦斯爆炸事故发生地----后所镇昌源煤矿的路上,不时有三五个扛着行李的矿工在往富源方向赶。一位来自云南宣威的矿工说,他们是法凹煤矿的工人,因为昌源煤矿出了事,他们矿也不让干了,只好回家。
整个城镇是灰黑色的。昌源煤矿事故现场已基本清理完毕,矿上很安静,大部分矿工已离开,只有几个人还蹲在低矮的宿舍里抽水烟、聊天。他们说,这个月的工资还没拿到,想等几天看看会不会发工资或遣散费。
出事的矿井有两名值守。阳光仅能照到洞口两三米深的地方,再往里看就是黑乎乎的。据了解,今年以来,昌源煤矿曾4次被封。11月21日,国务院安全生产督察组才在富源煤矿检查完工作。而4天之后,就是这个矿井口,无情地吞噬了32条鲜活的生命。
个多小时后才有人报警云南沾益籍矿工张家富事发当天本来是上中班的,但由于感冒他请了假休息,才逃过一劫。
他说,下午3时30分,同组的其他4人都按时下了井。他躺在床上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有人来敲门说:“井下出事了。”他跑到井口一看,“黄黑的烟尘往外扑,里面什么都看不见。有几个人连滚带爬地出来,我们就赶紧上去扑”。由于刚来矿上10多天,他几乎不认识同组之外的工友,也不知道那天救起的是谁。天黑后,有来封锁现场,再后来,他就听说同组的4人都遇难了。
如今他们5人的大通铺上,4床薄被还是胡乱地摊着,似乎它们的主人才刚刚起床出工去了。“不想去叠,一碰就难受。”这位31岁的汉子低下了头。
同样是沾益来的矿工吴云川回忆起爆炸的情形,仍然后怕不已。当时他正在往外拉煤,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气味,但是没有在意。忽然听到暗斜井里一时爆响,“像放炮一样”,“我被吹得飞起来,正出去1米多,井里充满了呛人的气味和煤灰、石块,喘不过气来,觉得头晕、胸闷、恶心”。虽然头盔上的灯开着,但是什么都看不见。他马上反应过来是瓦斯爆炸,挣扎摸索了20多分钟才爬出来。
由于爆源点太深,井外的人并没有听到声音,只能看到从洞里往外扑的黄烟。“出来后我就跟井口的安全员说井下爆炸了,要马上抢救,但是他们都没有反应。老板说,‘捱到晚一点,不要走动(声张)’。我们也没力气动,只能坐在外面休息。”直到1个多小时后,才有人报警。
吴云川也是10多天前才到这个矿上打工的,还没有领到工资。本来预计每天可以拿到50元左右,现在听说矿主被抓起来了,二老板也被炸死在井下,不知道工资谁来发,“希望能发点路费”。
矿工李云才这个月上夜班。25日下午5时30分左右,他正在休息,听说出事了,“我们当过兵的胆子大,就下井去救人。烟太大,我从井下70多米的地方址出5个人来,都已经死了。我准备下去救我们同乡,但是救援队来了,不让我下了。”李云才后来听说,他的沾益同乡詹林江和詹小伟两兄弟当场死亡。
50岁的李云才到昌源煤矿打工已经1年多,他的工作是挖煤,如果煤层好炸,正常上班,每个月他可以拿到2000元。“我们也不清楚这是不是非然煤矿,政府部门来检查了就停产。今年有点不正常,四五月停产了一回,出事以前还被封了几天,听说是上面来检查了。”
事故发生后,28名伤者被送往当地医院,其中有两名伤首一氧化碳严重中毒,引起肺功能衰竭,还有一名伤者做了脾破裂修复手术。其他人都有不同程度的中毒迹象,两人轻度烧伤,部分伤者至今仍不能回忆起事发的情形。
22岁的当地矿工李林躺在病床上,脸上、头发上仍有细小煤尘,枕头也染黑了一。爆炸发生时他正在眼,只听到一声巨响,就“什么都不晓得了”,醒来时他已经躺在医院里。他的弟弟李泽辉在事故中脾脏破裂,刚做完修复手术,还不能说活。他们的母亲敖采珍在两个病房间穿梭。
敖采珍双眼通红地说,26日早上她听说矿上出事后就赶到医院,李泽辉已经做完了手术,李林因为中毒较轻也已经醒来。“附近年轻人都在矿上打工,也听说过‘瓦斯爆炸’,没想到自己的两个儿子都碰上了。”
18岁的王远彪是这次遇难矿工中年龄最小的,他的爷爷王加陆坐在殡仪馆门前悲痛难抑:“我70多岁了,抹了很多眼泪来送孙子。”
他说,王远彪4岁丧父,5岁母亲改嫁,一直跟着爷爷长大,“他身体好,会干活儿,又孝顺,时不时出来打零工,在外面赚了一点钱都要寄回来绘我。”
“我们那里的年轻人,都到富源打工,在煤矿做工钱多一些,大家都想过年前多赚点钱。我们也知道很多煤窑是不正规的,但是进正规的煤窑不容易。”王加陆说。
这一次,王远彪刚在家里收完庄稼,就出来找活儿干,来了10天,因为煤矿关闭了几天,出事时,他才上第3次班。
次据云南省政府事故处理组初步调查,“11·25”特大瓦斯爆炸事故煤矿系个体煤矿,因证照不全,属停止施工煤矿。这个煤矿矿主私自拆封,擅自纽织人员入井作业。目前,有关责任人正在接受调查。
昌源煤矿储量核实报告为608万吨,设计年产量为15万吨。矿井持有《采矿许可证》,但是没有《采煤生产许可证》、《煤矿安全生产许可证》和《工商营业执照》。
2006年1月,国家煤矿安监局和云南省人民政府公告要关闭的不具备安全生产条件的小煤矿中,后所镇有5个,昌源煤矿名列其中。之后曲靖市人民政府将其改为保留矿。2006年4月25日,各级政府几次捐令此矿要停建。2006年8月1日,后所镇国土资源执法大队对昌源煤矿现场封存并照相存档。
国家煤矿安全监察局有关负责人说,昌源煤矿从2000年获得采矿许可证至事故发生,始终没有进行项目审批,性质应该属于在建矿,是根本不允许产煤的。
另一个让监察人员痛心疾首的事是,就在11月21日,国务院安全生产督察组才在富源县检查完工作离开。时隔4天后,督察组负责人、生产应急救援指挥中心副主任李万疆再次返回富源,他说:“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据了解,是云南省最大的产煤县,也是煤矿事故的高发区。据不完全统计,从2004年至今,富源县发生了多达5起一次死亡5人以上的重大事故。
2005年2月15日,富源县竹镇上泽乐村一非法开采矿井发生瓦斯爆炸,导致27人死亡。这起事故发生后,富源县有关部门声称将对全县的矿井进行全面大检查,检查一家,合格一家,开采一家。但现实是,事故仍在发生。今年7月8日,富源县大河镇精进煤矿2号井在维修时发生透水事故,当班作业的7名矿工被困井下。当月29日,富源县滇东能源公司一矿井掘进工作面发生事故,当班作业的11人全部遇难。
李万疆指出,在一周前的检查中,督察人员对富源县52个应该在2005年关闭的矿井逐一核对,发现真正关闭的矿井名单与公告的名单并不符。检查中弄虚作假的问题严重:一是把废弃井堵上也算关闭了一个矿井;二是以资源整合为名逃避关井;三是临时用砖将井口封住应付检查。
“有一个跟昌源煤矿情况一模一样的矿井,仅有采矿证,其他任何证件都没有,手续也不全。在督察人员来的时候,这个矿井用空心砖堵上了,但是有明显的生产迹像。当时陪同的矿长、乡镇干部都说停了,去年就停了。我们看道轨锃亮,新鲜的煤仍然存在。我们把井口扒开,井下的道轨也锃亮。在这种情况下承认出煤了,说生产了800吨。我们也没法核对。据说昌源矿井那几天也用同样的砖堵上了。那还线日就扒开继续生产。我感觉出现这类问题的远不止昌源煤矿一个。”
经初步分析,这次事故是由于非法违规生产、采用非正规方法采煤、通风系统不合理不完善造成瓦斯积聚、电器设备老化产生火花引起的瓦斯爆炸。据了解,事故矿井系统混乱,几乎谈不上设计,是“有煤就挖”,也根本保证不了通风。事发当时,两台鼓风机闲置。
李万疆指出,一些矿主无视政府监管,见利忘义,无视矿工生命,这是矿难发生的原因之一。但是基层干部对关闭矿井的认识也是不够的。“一个矿井封了4次还封不住,是封不住还是不想封?一些基层干部的举动让我觉得奇怪,我是来督促你工作、帮助你工作,我发现问题你应该高兴啊,没有一个是这样的,都在替矿主们掩护、辩护。”
国家煤矿安全生产监察局局长在带领工作组到达事故现场后,在井口看到封闭的印迹仍然存在,怒斥道:“这样的矿早该关了,为什么还存在这么长时间?还密闭干什么?按照六条标准,应该炸毁井口,拆毁电源,设施拆掉回收,恢复地貌!说到底还是关闭不彻底。”
说,监管不力、不及时、不到位,责任、措施不落实,各级政府部门对关闭矿井的认识不统一不到位,是矿难事故发生的原因。
“昌源煤矿是公告的关闭矿井,为什么还能继续存在,谁有那么大的权力让它保留和置换。我不明白,就小小这么个事故矿,关4次关不掉。事故发生了我们明白了,事故不发生照样还是违法违规生产。”说。
云南省副省长李新华说,不久前,国务院安全生产督察组来时,上报了关闭45口井,但是没有人说得清楚是否真的关了。实际情况是上报的这些矿井有相当一部分还没有关掉。现在离年底还有30余天,要立即把所有该关闭的103个矿井都关掉,确保年内关死、关住、关完。
据悉,目前事故矿矿主严帮妆已被当地有关部门控制,但其资产情况仍然不明。特别指出,要严查矿主资产,不能“政府几百万上千万元地投入处理善后工作,他却提前把钱转移了”。他表示,要依法查处事故背后的行为,“从暴露出来的情况看,可能会有这样那样的现象,事故调查以后一定要严查”。
这不是讽刺吗?“今年以来,昌源煤矿曾4次被封。11月21日,国务院安全生产督察组才在富源县检查完工作,而4天之后,就是这个矿井口,无情地吞噬了32条生命。”是检查仅仅做做形式,还是这矿主实在胆太大了?当地政府又到哪里去了?至于公然为矿主掩护、辩护的那些基层干部,则显然完全丧失了党人应有的立场,与私有企业主站到一起去了。
一桩桩惨烈的事件,一次次血的教训,无不在向人们深情地呼唤:到了必须高度关注矿工们的生死安危的时候!然而,现实中,且不说矿工生死之大事殊难得到真正关注,就连矿工合法权益的维护都是非常困难的:
律师为什么不愿为矿工代理工伤赔偿?据矿工家属张明泽回忆,仅咨询的律师就有二十六七个,正式代理的有六个,但由于各种原因,都未能帮助张家完成心愿
师也费了不少心,但是由于此案涉及其他方面的纠纷,霍律师让我们另行起诉。这又是一笔不小的花费,我们感到实在无能为力,也没有再找其代理。”张明泽说。
伤结论认定通知书》属适用法律法规错误,该具体行政行为应予撤销。”2005年4月27日克旗劳动局第三次做出了《工伤认定结论书》。
难以支付律师费。”张明泽摇了摇头说。据张明泽回忆,仅咨询的律师就有二十六七个,但由于各种原因,都未能帮助张家完成心愿。
这虽是个案,但在现实社会生活中绝非仅此一例。当一切都以利益为价值取向的时候,我们倒也不必单一地从道德角度去谴责那些一切向钱看的律师,况且还有董律师及其助理霍律师那样热心维护矿工合法权益的好人。通过这样的事,我们所要思考的是:如果我们的党确能依据其工人阶级先锋队组织性质来行使其执政权力,如果我们的国家还确是工人阶级领导的、工农联盟为基础的人民的社会主义国家,如果我们的工会组织确实能够代表并维护着职工群众的合法权益,张永强或张永强式的受到伤害的矿工们的合法权益就不该如此难以维护,而贾国义或贾国义式的业主们也就不会那么嚣张呵!
贵州省威宁彝族回族苗族自治县梯田村村民冷芬芬三次把举报材料送到“全国安全生产万里行采访团”成员手中,又3次要了回去。“领导,我再想想。”她是害怕。
33天前,冷芬芬的丈夫赵安平死在离村子不远处的一个小煤窑中,一起丧命的还有同村的14个人,是为“贵州5·2特大煤矿瓦斯爆炸事故”。冷芬芬告诉记者,“上面”给她家的赔偿是5000块钱另加500斤粮食!
威宁县所在的毕节地区是贵州省主要的产煤区,同时也是出了名的私挖乱采地区。当地一位官员称,全毕节地区的非法小煤窑可能多达5000个。国家历次进行的“关停”在该地区均有收获,但是事后不久,这些被炸了的矿洞又会死灭复燃。“这样的猫鼠游戏已经进行了20年。”贵州省安全生产监督总局副局长居荣说。
据毕节地区行署提供的数据,今年1月至5月,全区共发生煤矿事故51起,其中重大事故11起,特大事故两起,112人在事故中丧生。发生在毕节地区威宁彝族回族苗族自治县东风镇梯田村第五村民组的“5·2矿难”,则是系列事故中最恶劣的一起。
4月30日,矿工曹牛二就不愿意下井了。“黑煤窑子什么东西也没有,牛二觉得太危险了。”曹的妻子关真兰说。可是,矿长蔡国燕威胁说,如果不下井就扣工资。曹舍不得自己的血汗钱,只好继续背着背篓蜷着身子走进煤洞,走向深渊。
在此次事故遇难者中,年龄最小的是赵庆阳,只有18岁。他的母亲黄玉彩面对记者啜泣不已:“5月2日那天放假,他三哥喊他来背煤,家里没有一分钱,他来背煤去考试,没钱考试。”结果没有挣到一分钱,“孩子就在这儿没了”。此次事故中,梯田村赵氏宗族一共有5人被埋在井下,包括黄玉彩的另一个亲人----侄子。
在事故现场记者看到,原来的矿洞已经被炸平,出口不远处有一块新立的警示碑。碑纶单介绍了事故的情况,并提醒人们吸取血的教训。可是,初步调查表明,此次事故的教训,并不仅仅是村民今后下井应当更加小心。
据了解,该矿是一个“六证”全无的独眼井,煤层倾斜度约为50度,井下巷道长约200米。事故发生前,当地政府曾经多次炸封该矿,但是却怎么也不能彻底解决。去年4月,当东风镇政府再次组织工作人员依法查封这一非法窝点时,却遭到了这个矿的业主之一蔡国燕暴力抗法。
威宁县副县长禄俊告诉记者,当时蔡国燕带人把东风镇分管煤矿的副镇长禄亚鹏抓起来当人质,用杀猪刀两边逼着带刨绿亚鹏,并且威胁说如果政府不允许他们采矿,就把东风镇安监站副站长、站长、副镇长都杀了。
后来,有关部门依法采取强制措施拘留了犯罪嫌疑人蔡国燕。然而没几天他就逃跑了。去年7月,已经被批捕存逃的蔡国燕竟又堂而皇之地回到梯田村,继续坐地生财。直到今年矿难发生后的5月4日,他才被逮捕。
禄俊表示:“批捕在逃人员在光天花日之下,在这个地方又来组织生产,很猖狂。为什么?司法打击不够,我们有关部门不作为。”当记者就为何总是抓不住蔡国燕向题采访当地门负责人时,威宁具公安局政委伍崇云说,他是局里主抓思想工作的,抓逃犯的事他不清楚。
曾经亲临事故现场的贵州省安全生产监督总局副局长居荣显然不满意伍崇云的回答。他告诉记者,蔡国燕在当地有“一些关系”。目前,检察机关已介入调查,初步的调查结果显示,蔡国燕之所以有恃无恐,与该非法采煤窝点另外一个业主-----威宁县公安局刑侦大队打拐中队中队长马超的庇护和纵容不无关系。现在马超已被刑事拘留。至于其背后有没有更大的保护伞,有关部门正在进一步调查之中。
事故发生后,当地政府做了相应处理。然而,给死难者的赔偿却引起了争议:所有遇难矿工家属拿到了一人5000元再加500斤粮食!而根据贵州省政府2005年第309号文件和毕节地区[2005]70号文件规定,煤矿井下矿难死亡事故一次性经济赔偿每人应该不低于20万元。
记者问到,为什么会接受这么少的钱时,遇难矿工家属说,她们是的。根据当地风俗,人死后家属都会把死者土葬。然而就在赔付当天,有人威胁她们,“如果不接受这笔赔偿金,就把尸体拉去火化”。一些家属无奈就范。黄彩玉一家当初也拒绝接受这样的赔偿,可是“那些人,我也不知道都是什么人,他们要打我男人,我男人没办法,就逃到山上去了”。黄彩玉不得已收下这5000元儿子的卖命钱。
6月4日,记者就此事询问了毕节地区行政公署的有关领导。毕节地委、地区行政公暑专员黄家培的答复是,国家赔偿标准是在两个前提下,一是“六证”齐全的合法煤矿,二是通过对责任事故的认定。而威宁县这次发生特大事故的是非法采煤窝点,对于这种原本就不受法律保护的非法采煤窝点,政府不承担赔偿责任。但是他表示,考虑到受难者家属的实际困难,会严究矿主的刑事责任连带民事责任,政府主张通过法律途径,对矿难家属进行补偿。然而,蔡国燕的可查帐户上的存款却是零。
在居荣看来,上述做法无异于让大家都去开非法小煤矿。“有证的就多罚,没证的反而能逃之夭夭,以后谁还去办证?”
不过在记者的追问中,毕节地区行政公署的一位领导说出了低赔偿的另一个隐情-----毕节经济比较落后,威宁更是国家级贫困县,如果按照国家规定赔偿20万元,不但当地财政难以运转,而且执行这样的规定,可能会引发更多的意想不到的事故。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担心矿工为了这20万元赔偿款会去主动送死?”和记者一起到现场的安全生产万里行副总捐挥、中华全国总工会劳动保护部部长张成富进一步追问。“我在这里拍40万,有谁愿意死!”张成富拍案而起。
读此报道,真不敢相信在社会主义中国居然发生如此无法无天的事!不仅“官煤勾结”,也不仅是非法矿主敢于“暴力抗法”,而且事故发生后,毕节地区行政公暑仅仅只以5000元再加500斤粮食对遇难矿工给予赔偿,还要说出“俺这旮旯穷得很,矿工的命也就值个四五千块,按政策补偿20万元的话,大家还不都抢着送命”这样混帐逻辑的话来,这就是“为人民服务”的党的干部吗?党内出了这样的家伙,实在是党自身的耻辱!毕诗成就此撰文诘问:“当地矿难如此多发,‘见怪不怪’了的当地领导,得出矿工命不值钱的结论,然后由政府撑腰使煤矿方面只用‘5000元+500斤粮食’便可以了事。不禁要问一句:是当地经济匮乏造就了如此思想匮乏的官员,还是这些愚昧的官员‘把持住’了当地的贫穷?是频发的矿难麻木了官员的神经,还是官员麻木的神经制造了频发的矿难?”(《“我在这里拍40万,有谁愿意死!”》,见2006年6月8日《中国青年报》。)其实,还应再深问深思一下:究竟是什么原因造就出这样的官员?!
矿主只知为赚钱而疯狂开采,从来不关注安全生产,因为在他们的心目中,矿工只是为他们谋利的工具而已:
去年震惊全国的兴宁矿难矿主及管理人员等18名被告人,6月5日在广东省兴宁市人民法院出庭受审。冉于涉案人员较多,案情复杂,庭审从5日开始一直持续了数天。
检察院指控的18名被告人,分别为大兴煤矿投资人及受聘管理人员。其中矿主曾云高被控重大责任事故罪、非法采矿罪,故意销毁会计凭证、会计帐簿、财务会计报告罪,偷税罪,单位行贿罪5项罪名,而兴宁市大径里煤炭有限公司被控4项罪名。
2005年8月7日,广东梅州兴宁市大兴煤矿发生重大透水事故,造成121名矿工死亡,直接经济损失4725万元人民币。曾云高一边逃跑,一边打电话叫负责财会的曾文坤将公司的所有帐本凭证处理掉,致使60多本公司财务资料被烧毁。几天后,曾云高迫于压力自首。
万吨仅无采矿许可公安机关的调查结果显示,这个年产15万吨的大兴煤矿竞然没有取得《采矿许可证》及《工商营业执照》。
兴宁市人民检察院的起诉书指认,大兴煤矿是建于1990年的合伙煤矿企业。2002年10月,兴宁市大径里煤炭有限公司的曾云高以1750万元的价格收购了大兴煤矿。2003年3月,曾云高又以1328万元收购了永丰煤矿。2004年1月,原大兴煤矿与永丰煤矿合并为大兴煤矿,曾云高等6人共同出资入股该煤矿。
检察机关指控曾云高犯有非法采矿罪。曾云高严重违反有关规定,在没有取得《采矿许可证》和《工商营业执照》的情况下长期组织非法开采煤矿。兴宁市工商部门在2004年10月和12月连续两次发出限期办理营业执照和责令停止营业活动的通知,但曾云高为牟取暴利,继笑非法进行煤矿开采,造成矿产资源的严重破坏。
检察机关指控,大兴煤矿在证据不全的情况下,违规冒险进行开采。2004年产煤15万吨,2005年上半年产煤9万多吨。在开采过程中,大兴煤矿多次出现安全隐患,从2004年6月开始就出现水平巷道渗水严重,存在岩柱薄的向题;2005年6月1日,局部发生大量抽冒现象。但曾云高等人为谋取暴利,不积极采取有效措施,继续以掠夺性手段采煤。
2005年7月14日,兴宁市罗岗镇福胜煤矿发生透水事故后,梅州市政府已明令全市煤矿停产整顿,但大兴煤矿仍然继续挖煤,最终因隔水煤层被挖穿造成透水事故。国务院事故调查组经过调查,认定此次事故的性质是责任事故,是在抽冒严重的情况下,大量出煤,超强度开采,致使事故发生。检察机关指控曾云高等人犯有重大责任事故罪。
余万元为了取得《煤炭生产许可证》和《煤炭安全生产许可证》,曾云高先后多次向广东省安全监督管理局、广东省国土资源厅、广东省煤炭工业局等有关负责人行贿52.4万元、港币5万元。起诉书指认,曾云高在2003年到2005年间,先向向广东省安监局副局长胡昌建行贿4万元港币,而广东安监局监管一处处长谭均伟行贿7万元人民币,向安监局监管一处副处长王城镇行贿1.5万元,向监管一处助理调研员叶爱前行贿民币9000元,向国土资源局矿管处处长汤发龙行贿2.3万元、港币1万元,向兴宁市国土资源局主任科员李振权行贿22.5万元。
1999年8月,曾云高请李振权等人在兴宁一家酒楼吃饭,请李帮忙办理有关证照,许诺送给李煤矿股份5万元(干股,每股1元);2000年8月,曾云高到当时主持兴宁地矿局全面工作的副局长李振权的办公室,要求李帮助办理大径里煤矿许可证所需的材料,送给李1万元人民币;2000年9月,曾云高开车去和李见面,为感谢李将大径里煤矿列入兴宁市开采规划,送给李5000元;12月,曾到李办公室催办采矿许可证,又送给李5000元;2001年9月曾再次开车去找李,在车上曾又送给李5000元;2002年到2004年的3年间,李每年分红5万元,3年共分红15万元。
与向李振权行贿的路线次向兴宁市煤炭工业局副局长曾锡良行贿18.2万元,都是在许诺赠送煤矿股份后又经常在过年过节时赠送现金。曾锣良也在该煤矿享有5万元干股的分红权利,并先后在3年间分红15万元。
山西省左云县张家场乡新井煤矿5月18日发生透水事故后,引起了各方的高度关注,有关部门对该矿矿工进行了大范围初步核对。到22日记者发稿时止,抢险指挥部称,目前有57名被困井下,生死不明。乱者采访了多名矿工后发现,该煤矿透水事故的背后,是该矿的管理混乱和数倍的超能力生产,而最让人痛心的是,该矿之前已有了出事的征兆,但却没有得到重视,直接导致了本次事故的发生。
5月18日18时,来自云南省的矿工刘来弟像平时一样,从左云县张家场乡新井煤矿的风井进入采煤工作面,开始正常工作。
刘来弟是铲煤工,这个50多岁的农民工和他的儿子一起在新井煤矿打工。20时30分左右,刘来弟正在埋头干活,突然听到一起干活的工友在喊:“井下进水啦,快跑……”听到喊声后,正在干活儿的矿工们顿时慌了,像没头苍跑似的四处乱跑。
发生透水事故的工作面在新井煤矿14#煤层东南方的一区,在14#煤层共有3个采煤工作面。采煤矿工在干活儿时将工作面与燕子山煤矿古溏打通,10多万立方米的古溏水在强大的压力下通过煤层源源不断地冲向新井煤矿的工作面。
正在刘来弟和工友们无目的地乱撞时,负责14#煤层采煤的一个队长大声喊:“大家不要慌,我们跑得没有水冲得快,你们跟我来,我们从燕子山煤矿的风井向外逃!”队长是一个有经验的老矿工,大家便跟着他开始跑。
张家场乡新井煤矿的煤田紧临同煤集团燕子山矿,熟悉井下地形的队长带着一大群矿工开始钻巷道,他们来到与燕子山矿有一道密闭墙相隔的地方,众人一起动手,砸开井下密闭墙,来到燕子山煤矿风井,顺着凤井顺利逃到了地面上。
刘来弟说:“虽然他不知道队长的名字,但我现在都要感谢这个有经验的老矿工,没有他,困在井下的矿工也许又多了我们40多人。”
张家场乡新井煤矿发生透水事故后,记者5月19日上午匆匆赶到事故现场。在矿工居住的地方,记者看到,在风井口附近,大约有100多名矿工正在围住两个人拳打脚踢,场面非常混乱。矿工们告诉记者,事故发生后,矿方不是积极抢救被困矿工,而是从19日凌晨开始,雇用了6辆出租车悄悄转移矿工家属,一些矿工家属被矿方拉到了内蒙古丰镇市。19日上午,又有两辆车拉了六七名矿工家属,意欲拉到内蒙古凉城市,走到半路,家属发现情况不对,便要求司机返回到煤矿。矿工们得知矿方秘密转移家属时,大为惊讶。他们认为,矿方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同时又传出矿方在事故发生后,仅仅向上级主管部门上报了5人被困的情况。矿工们称,在井下至少还有四五十人还没有上来,矿方的做法纯粹是要恶意隐瞒事故被困人数。
因此,矿工及家属在向矿方讨“说法”无果的情况下,便将怒气发泄到司机头上,两名司机被矿工围在中间,在地。之后,150多名矿工拉着司机,要求找到被他拉走的家属,在500多米的路上,司机几次被打,口鼻流血。在煤矿居住区,这一幕整整进行了将近3个小时,场面十分混乱。
19日下午3时许,大同市特警防暴队的50多名民警赶到现场,进行劝解,才将两多司机送到左云县医院。矿方隐瞒事故人数的消息经过逐级上报,引起了党中央、国务院,省委、省政府以及大同市委、市政府的重视。生产监督管理总局局长李毅中、山西省委张宝顺、省长以及大同市的主要领导于20日赶到现场了解情况。
大多数矿工称,新井煤矿有包括四川、云南等地的矿工1500多人,连家属在内超过3000人。在井下负责采煤工作的一共有16个包工队。包工队的称呼都以包工头的姓作为区别,有郭队、院队、兰队等,每个队又细划分为若干人数不等的小队,每个小队有10人至20人不等。
据顺利逃出的一个包工头说,当班下井人员至少有120多名矿工。事故发生后逃生47人,被困的矿工人数不仅仅是20日核对出的44人。
大同市安全生产监督管理局一名负责人称,煤矿事故是在18日晚上发生的,他们接到事故报告于19日早晨赶到现场时,根本找不到煤矿负责人,无法对井下和被困矿工人数情况进行准确判断。直到19日中午,矿主李福元才来到矿上。随后,李福元被警方控制。
安监总局局长李毅中今天表示,事故煤矿负责人存在恶劣的瞒报行为。最初煤矿上报5人被困,到目前核查人员已初步核实可能有57名矿工被困。
此外,在事故发生后,矿方还将被困矿工家属转移至内蒙古Kaiyun下载官网,漠视人民利益,公然向法律尊严和政府权威挑战。
据矿工称,早在事故发生前五六天,矿工就在采煤时打出了水。情况被汇报到包工头和矿方,包工头说:没事,离燕子山远着呢,继续采媒。
依据煤矿安全生产规定,当班下井的矿工都要有确切的入井记录。事故发生后,只要一查入井记录,完全可以迅速查清矿工人数。就是在这个瞒报矿难人数的利益驱动下,直到事故发生后24小时的19日晚20时,抢险指挥部提供给记者的被困矿工人数依然仅仅是5人。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事故发生24小时后,矿方竟然无法查出确切的下井人数。
一名矿工称,事故发生后,煤矿方还恶意将下井矿工的胸卡隐匿,存在电脑里的资料也被修改,直接影响了调查工作的开展。
矿工们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告诉记者,每人一盏的矿灯,矿方从来不管,就连充电还得矿工自己拿回家充。
安监总局局长李毅中今天表示,事故煤矿存在严重的超能力、超强度和超定员组织生产行为。据李毅中介绍,这个煤矿核定生产能力为9万吨,去年煤矿生产了13万吨,仅今年3月2日至事故发生时已累计生产煤炭13万吨。
目前,部分被困矿工的家属已被分别安置在山西的左云县、右玉县及内蒙古的丰镇、凉城等地的宾馆。几经辗转,记者找到了暂时住在大同市供销招待所的部分家属。其中被困矿工张春波(34岁)的妻子沈文慧说,她是黑龙江人,丈夫来这里打工不到两个月。18日傍晚时分,她丈夫上班后,她便在生活区与邻居们闲聊。不一会儿她看见同她丈夫在一个队(兰队)工作的工友回来了,这位工友说井下出大事了,我跑回来了,你丈夫估计回不来了。随后,她冲到井口察看,没有一个人,便转身冲向矿调度室打听,谁知调度室工作人员都矢口否认此事,后在众多家属的一再追问下,工作人员才告诉她们说井下透水了,从燕子山矿的井口跑出咱们矿不少工人,你们去那里找吧。就在她们刚走不久,矿方的大部分工作人员及负责人都跑了。沈文慧在燕子山井口等了一夜也没有等到她的丈夫。
她说当天上班的人仅兰队就有41人被困井下。19日一大早,兰队的总负责人找到她说:“你丈夫肯定死了,我们绝对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现在先给你们找一个环境比较好的地方住下,以免你们影响搜救工作。”在僵持了两天以后,她们在21日接受了矿方的安置,住进大同市供销招待所等消息。
另据了解,住在该招待所的还有被困的彝族矿工沈星坡(29岁)、胡龙(27岁)的家属。他们说矿方只给他们留下3天的生活费就走了,啥也没说。
上录这些、还有许多未录载的资料,都充分反映了私有矿主“只认钱,不顾工人死活”的本性,但又是谁让这些私有矿主发展起来的呢?“不顾工人死活”的仅仅只是私有矿主吗?一句话,造成矿难频发、难以遏制的根本原因,就在于推行了私有化的政策举措,矿主、包工头唯利是图,而那些贪污的官员们则完全背弃了工人阶级的利益,自觉充任私有矿主的保护伞。
有私有制必生,而私有制再加以则必然要造成矿难屡屡发生且难以遏止。那些官员还自以为是:
今天,涉嫌玩忽职守、受贿,造成121名矿工遇难的兴宁矿难的前广东省安监局副局长胡建昌在广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受审。在法庭上,胡建昌否认了检方的指控,认为自己不存在受贿、也不存在违规发证的问题。
2004年5月,胡建昌被任命为省安监局副局长,分管煤矿和非煤矿山企业安全生产和发证等工作。2005年8月7日,在胡建昌违规签发《煤炭安全生产许可证》给大兴煤矿仅仅两个月后,丈兴煤矿发生透水事故,当时在井下工作的121名矿工死亡,直接经济损失高达4725万元。
兴宁矿难发生后,国务院成立大兴煤矿“8·7”事故调查组,调查方向直指非法生产背后的问题。胡建昌于2005年9月29月被刑事拘留,10月13日被批捕。2006年4月26日,广州市人民检察院向广州市中级人民法院提起公诉,指控胡建昌犯玩忽职守罪、受贿罪。
当天上午,出庭受审的胡建昌神情自若,挥手向旁听席的亲友致意。庭审期间,其声音响亮,否认检方的指控,认为“全都不是事实”,极力为自己辨解。双方就批准向大兴煤矿发放《煤炭生产许可证》、擅自降低煤矿企业申请《煤矿企业安全生产许可证》的条件和受贿14万元三大焦点进行了激烈辩论。
检方指控:2004年年底,广东省兴宁市大兴煤矿等5个煤矿,在没有《采矿许可证》的情况下,向广东省经贸委内设机构广东省安全生产监督管理局(以下简称省安监局)申请办理《煤炭生产许可证》。
省安监局违规受理,2003年12月,省安监局安全监管一处处长谭均伟(另案处理)指示助理调研员叶爱前(另案处理)草拟了“办证申请批复”,同意给曾云高的煤矿颁发《煤炭生产许可证》。但省安监局局长戚真理一直未予审批、
随后,省安监局升格为直属广东省人民政府的独立机构,作为主管领导的胡建昌具体落实了大兴煤矿《煤炭生产许可证》的发放工作。
胡建昌在明知叶爱前未经局领导同意,擅自将批复文件送办公室和保密室打印、编号的情况下,没有立即收回发文稿和打印好的文件,仅要求叶爱前暂时不要发文,而叶爱前却擅自向上述5个煤矿发放了《煤炭生产许可证》。胡得知此事后,也没有把许可证追回,而是签署文件批准大兴等5个煤矿恢复正常生产,默亡人了越权发放的《煤炭生产许可证》的有效性。
胡建昌否认自己曾向大兴煤矿发放《煤炭生产许可证》,他说,煤炭生产属于行业管理,应屈省经贸委的管理范围,安监局没有权限发放,他没有权利批准发放生产许可证,也不是他批准的。
对于批复文件,胡建昌说,“我建议他们不要发文”,生产许可证是下面的人发放的,他“不知情”,他曾建议“追回”。
对于为何没有收回生产许可证,胡建昌说,生产许可证盖的是经贸委的公章,应该由经贸委回收,安监局没有权利回收,“这是两个部门的事情”。
胡建昌的辩护律师认为,在安监局的15项工作职责内,没有发放生产许可证的职责,安监局发放该证属于越权,省安监局党组会分工,由胡建昌负责发放《煤炭生产许可证》,这个授权不合。